【乃贝】不止海底（六）
来源：哔哩哔哩 2023-04-24 02:21:16
更名为：不止海底
【资料图】
因为不只有海底才有故事发生。
根据2022-2023跨年那段时间的直播，两位说想去西北、敦煌看看，那便去。
前情提要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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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乃贝】海底（五） - 哔哩哔哩 (bilibili.com)
夜里那句诗，贝拉好似没有听见，一言未发。
要见万重山，离开西州需要逆流向东行。
贝拉把船桨握在手上，把握着方向，遇到水流湍急处便摇桨送力，乃琳在近处坐下，同伞与落星剑一同斜倚在船篷。
皎皎云间月，藏霜骤，飞云雾溶溶，映千山暮雪，皑皑落天上人间。
因有明月在上，夜色不重，从海浪翻滚间向东行，左右山拔地而起，愈高，显得九天之月，愈小，高山之上除亮银月纱外又负白头之雪，烟云迹常在，山脊骨孤直。此为天上。
再就月下，汪洋渐远，高峰险峭，峡谷幽深。
山谷盛细雪，清泉出山，细水匆匆流鸣涧，转入万家灯火，为沧浪灌缨灌足，为月下空明积水有竹柏影，为清溪浸山下兰芽泥沙，为舂谷作饭，为采葵作羹，月色入万户，捣衣声声，望断天涯路。此去人间。
此一去，随明月，由天上往人间。
乃琳试图跟她搭过话，关心关心自己捡到的这个人——
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乃琳问。
贝拉扭头看了她一眼，眼底生出几分迷茫，片刻才缓缓开口问道：“你可以做什么？”
乃琳好像听懂了这人的根本不藏的话里语——你有啥子用？，并不打算跟她一般计较，浅吸一口气道：“我们可以轮流御船。”
“不用。”一句不用硬生生又给乃琳听出来了说她不行的意思，磨了磨后槽牙正想着不与她一般见识。
贝拉又补了一句，“我力气大。”而后把头转了回去，只留一个笔直笔直的倔强背影。
“……”乃琳深吸了一口气。
这厮是不知道是自己把她从海底抱上去的吗？虽然是海里借了水力，虽然自己御船跟力气关系不大，虽然……但是……算了，好歹是自己救的人，默念了几遍顺从，姥姥说出门在外最讲顺从……
双眼空洞想了片刻，没有动身入船身天穹下，继续靠着船篷闭上眼假寐。
一路上贝拉没有闭眼，注意着船去的方向，只偶尔看看远山与大江，未有发现乃琳暗暗制着水流。
舟如神行，千里之间只需一夜快哉风。
东方既白，应是天仙狂醉，乱揉碎白云，开洞天石扉，撒人间流霞似万两金。
孤舟缩影，停云入水，浮光跃金，百宝竟可捞。
乃琳迷迷瞪瞪睁开了眼，一副昨晚未睡好的模样，“到了？”
“嗯，还差一段。”贝拉正站在船头左右观察着，“一会我们得找个地方停船。”
驶入小河，浅滩，舟止。
乃琳指着一处说：“那边灌木后边好像是空的。”
“我过去先看看。”
贝拉跳下舟走到那丛灌木前扒开一些往里瞧，里边散进去了外边的云影，更能看清内部情况——里边地面少有其他杂物，只有一块顶部被削成平面的大石踞在更深处，洞顶有一个小洞透出的天光隐约可见漂浮着如雪粒子的尘埃。
贝拉放下手，走回到舟侧，“那边看样子是有人曾经在里面清修过废弃洞窟，还算干净，可以把船放置在里边。”
乃琳从船上下来，歪七扭八地站着，打着哈欠，捂嘴的时候顺手抹掉了眼角一点点的泪花。
贝拉看了她两眼，利落转身上到船上从船舱出取出一捆粗麻绳，把船用绳拴着往那处洞穴拖行。
“哇！你好厉害！你力气真的好大哎！”乃琳只在一旁夸张地夸赞，步子一动也不动。
是为昨夜那人自夸自傲自己不能帮忙的报复，不想那人却不接。
“那当然。”贝拉答道。尾调只微微上扬，把舟拖的更快了些。
“……”不仅不谦虚，夸这个居然不回答一个单字嗯了！
安置好小舟后，贝拉抬头望了望天，而后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开口说：“走这边。”
“你怎么看出来的？”乃琳有些惊讶。
“看天理和地理认路。”
“啊？！”一个疑惑的单音节也足够表达乃琳的内心。
“就是先……再……最后……”这大概是乃琳和贝拉认识以来她说的最长的，已经脱离了一句话的一段话。
乃琳耐心听完后扶额，装作思索半响，说：“算了算了……我许是学不会了，以后认路和带路还是靠你了吧，我真的……有努力过的……”
“好的。”贝拉镇定的点头。
一夜的相处，两人好像熟稔了些。
乃琳问：“不过……要是我找不到路了，你会找到我的吧？”
贝拉垂眸思考，给出了一个具有限定条件的答案，“你需要给我一个定位……再就你眼神不差，应该就可以。”
乃琳歪头疑惑：“为什么我还得眼神不差？”
“你总得看见我，认出我吧，要不然我怎么带你走？”
“也是，放心啦，我会喊你的！”
低头看着小石子试图推断的少女抬头一笑，眉目舒展，声音清透，如海底幽咽冰泉，此地燥热的风也忽销。
贝拉怔愣，咽了一口，说：“好。”语气不似方才镇定，竟有些如初遇那般滞涩。
万重山，层山层叠，度入玉门关。
两人相伴而行，风里的沙砾愈来愈多，气候也干，由淤泥浅草过渡成了一望无边的大漠，远处可见升起的哨烟。
乃琳不知从哪拿出的普通粗布布袋，将伞套了进去，凭借两头的细绳背在身后，月白色底的伞面被布套遮去，如明珠入匣。只余伞柄处新生的流苏垂在外侧，随风摇摇晃晃，在这粗硬的世界多了一分轻灵。
落星剑本就无锋无芒，现下早已入鞘，剑鞘不新，破破旧旧且多有暗色分布在上洇晕染开，看起来只是一把显得脏的旧剑，只是较之常见的君子剑长宽大了许多，许是不轻。
贝拉把它背在背上走着，未被其重压弯半寸脊骨。
黄昏将至，落日余晖铺天，残阳一点入黄沙。
落下的足迹如一条细长的丝绸，渐行渐远，延伸到几座巨大的沙山上，直至顶峰。
在沙山的山脊上，光与影折叠将阴阳分割成两面，单薄的线，如悬丝走针，一不留神就会滚落下去，将之前费劲使之清浅才能攀登至此步伐付之一炬，叫人心惊胆战！
乃琳在前边走着，贝拉落后半步在旁。
沙漠中不宜踩着别人踩过的足迹向前，因为被人踩过的地方反而松软难行，只能由自己去走出一条新路来，每个人的路都迥然不同。
是以乃琳走的是峭如削成的山脊，贝拉在稍偏一些的来处坡上。
乃琳向另一侧眺望，好像想起了些事，被面纱挡住的脸上只露出的桃花眼中闪过几丝兴味，佯咳一声，道：“带你玩个好玩的。”
“什么好玩的？”贝拉疑惑不解。
乃琳一把扯住贝拉的衣带，素手紧拽着，就往旁边的一侧倒去。
贝拉没有对乃琳设防，一时不察，沙漠里又难以使上力气，被迫让她给带了下去！
贝拉正打算回身护着乃琳，见她嘻嘻笑着，刚伸出的手僵了一会又收了回去。
流沙如同一副一副锦缎张挂沙坡，若金色群龙飞腾，鸣声随之而起，初如丝竹管弦，继若钟磬和鸣，进而金鼓齐，轰鸣不绝于耳。（1）
“你就不能先跟我说吗。”贝拉无奈叹声。
“跟你说了不就没那么刺激了！不惊喜啦！”乃琳兴冲冲的喊道，“看你木木呆呆的，知道什么叫惊喜吗？这就是！好不好玩！”
“……”贝拉怕乃琳拽自己的衣带拽不太稳当，一会就松了，只好又伸出手，勾着她的衣角。“惊喜？我现在识得了。”
顺流下坡，山麓竟是一弯纤瘦婉约形似月牙的清泉！碧如翡翠，嵌在黄沙之中。
两人在山底瘫坐，扭头对视，不约而同笑出了声。
“我就说有意思吧！”乃琳挑眉
“尚可。”贝拉颔首。
一百步外即是那湾泉水，水面漂浮着丛丛水草，水色如碧空，两相照应。有三两只杂色水鸭悠游在上，红掌在绿水中拨着清波，双翼划出道道水波纹，如碧空云影。
水边有树，虬根百结，竟也生出些枝叶向空中延展出去。树后有一陋屋，在烈日之下，门口隐约可见闪过的白光。
贝拉和乃琳并无惧色，绕过那湾泉，打算往那处一探究竟。
走了近些，那抹白竟是一把刃长二尺有余，柄长七寸的白色窄刀，仰躺在陋屋的门口，风沙只将白色打磨的更加粗粝些。
门吱呀一声响，传来一个沾着风沙的暴烈人声。
“来者何人！”
（1）——引自月牙泉的百度百科。
本章含敦煌八景中的鸣沙山和月牙泉。
时空条件限制，我不能往敦煌亲历看看，原本觉得难，后来看了许多相关内容，想来我去了也不一定有一二分了解，所以也不觉遗憾了。
现在看前文总觉得很多很多不恰当的地方，能力不足，在后边也许会有修改，但大致不变，尽力而为。（每回看自己码的字总觉得在看什么奇奇怪怪的，尬尬的东西……）
照常，欢迎评论、意见、建议，有什么需要注释的我会再码，感谢相遇。
最后，感谢您的阅读。
